那红衣服的鬼被猛地一脚踹下床,接着沈钰清从床上坐起身,看那红衣鬼在地上滚了两圈摔个狗吃屎。

    “你…你不怕我!”红衣鬼抬起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两双眼瞳流着血泪,在夜里龇牙咧嘴的样子非常渗人。

    沈钰清轻笑一声,“鬼都怕我,你怎么不怕?”

    她起身,饶有兴致的转到红衣鬼身前,蹲下来捏住人下颚仔细打量,红衣鬼估计从没遇到这样的人,懵然的同时吓得往后撤,“你你你你别过来!”

    沈钰清皱眉,一把捂住人嘴,“闭嘴,不知道隔壁有人在睡觉吗?吵醒了他我让你做一回真鬼!”

    红衣女鬼猛地瞪大眼睛,沈钰清笑意盈盈,“下午就见你托着块红布在这附近晃荡,这宅子里功德旺盛根本不招鬼稀罕,就是你扮成鬼在这附近招摇撞骗吧?说说?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这样做?”

    红衣女自知暴露了,冷静下来想这宅子的公子是个病秧子,而这位不过是外乡人,根本管不到她头上来,抓到又如何,只要她回去换了这身衣服打死不承认,又能把她如何?

    “不说?”沈钰清挑眉,正思索拿人怎么办,被女人看准时机一推一个跟头。女人站起来,嗤笑沈钰清不顶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从这里滚出去!”

    转眼女人跑出去,沈钰清从地上起来,附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层,清笑,“这闲事我还真管定了。”

    外边正吹着大风,树影攒动,别说整的挺吓人。

    红衣女人匆匆往回走,边走边抱怨这鬼天气,她到底是胆子大,又习惯夜里扮成鬼出没,只是走着走着总感觉有东西跟着她。

    女人一向不信邪,但也急迫的加快脚步,这东西却离她越来越近,空气中还有种臭味,像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味道愈加的浓烈,直到一道硕大的鬼影打在身后,她停住回头,表情逐渐龟裂,惊恐至极,“鬼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荡在村子里。

    第二天,有人发现倒在陆家主宅外的红衣鬼,一传十十传百,半个时辰不到外边挤满了人看热闹。

    有人发现,“哎,这不是咱村头首富陆大富家媳妇吗?”

    “哎,还真是!”

    “她怎么在这?还穿这一身,刚见还以为是哪里的脏东西!”

    这话提醒了现场的扬大柱,他仔细打量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拍膝盖,“老天爷,这不就是总出现在陆家这附近的女鬼吗?大家看看像不像?”

    众人你瞧我我瞧你,越看越像,原这陆宅的红衣女鬼是陆大富家媳妇扮的,太缺德了!

    乡亲们没少被吓,七嘴八舌讨论着,这边那陆大富听到风声找来了,

    这陆大富与陆霖算远方亲戚,隔着辈分远,陆霖祖辈上在京城做官,听闻权势颇大,而陆家其他分家亲戚老表,多少沾光受用,陆大富借着主家庇护成为村上第一富,在村头修大房子,长宁村将近一半田地都是他家的,年年找长工劳作,坐家里数钱收租,镇上都有粮食铺子。

    陆大富长得膘肥体胖,见媳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动了怒气,“哪个天杀的敢动我媳妇,我要他偿命!”

    村里人来就见她躺这里了,也说不上怎么回事,但好在人没事只是昏过去了,陆大富转眼就去找这宅里人麻烦,媳妇为啥来这他心知肚明,但躺这门外,就肯定跟里边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