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沈行止没有窥测人心的能力,也没有左右人心的本事。

    只是,在这样的,相当于家破人亡的处境中。他唯一一个有所纠缠,很可能共度余生的人…

    而这个人——他的目光中,满是不善;他的面容,尽是不甘;他的行为,具是抗拒。

    聪明的人,会察言观色的人,自然清楚该是什么样的未来。

    沈行止敛下眼中所有的情绪,眼珠从眼角看向街边收回,同时接下来这扶棺向前视线再也没有偏移半分。

    胥采薇,你做好能做个正确的选择。

    窗外雨声不断,屋内檀香轻轻萦绕。

    胥采薇打量着老太太的神色,猜测她的想法,许久仍是安静才出声试探唤了一句:“祖母…”

    老太太慈眉善目注视着自己的孙子,心中五味陈咋,想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却触及到屏风时咬紧牙关。

    “采薇,祖母问你一句,若与相府结亲你愿意吗?”

    老太太面上平静,手心却是升了一手的冷汗,心中急切的想要听到胥采薇口中说出一声愿意。

    胥采薇自然不会同意,但这事由老太太说起,胥采薇自然起疑:“与相府结亲?祖母,我的身份是男子,你是想孙儿去嫁给那沈行止吗?这世间怎么有如此荒唐的道理。难不成沈行止是断袖,非要把孙儿捆在身边,避开世人的眼光吗?”

    之所以胥采薇没有想到身份问题,而问出嫁给沈行止荒唐的话实在是沈行止前世带给他的印象深刻。

    无论是嗓音还是行事,胥采薇都没能发现沈行止有什么纰漏。其实他哪里知道,沈行止没有退路自然会把一切都做的完美。

    嗓音是刻意自小学了男子说话观察男性发声,再在生活中逐渐压低嗓子成功混了过去。

    举止同样也是,数年如一日的观察运用。

    所以,其实如果没有婚书,沈行止仍然可以知道胥采薇的身份。

    闺阁中的男人与权海中的女人,他们要面对的截然不同。

    胥采薇可以错,但沈行止不能。

    老太太很想说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可沈行止千般嘱托过不让她说出真相,老太太也只能干着急。

    “采薇,事情并不都是你的想法。沈家如今仅凭沈行止一人死扛,倘若我们卖一个人情,他年沈行止是会回报的。”老太太很恐惧曾经梦里的情景会变成现实。

    到时候,胥采薇的任性会毁了胥家上上下下,最后那人也只是冷眼旁观给了一个全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