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左肩伤口又在作痛,沈行止避开蒋夫人的目光。

    对于蒋夫人,沈行止又敬又怕。

    他与蒋夫人与其说是母女,不如说是师徒。

    有句话叫虎父无犬子,那他这就叫狐母无狗女。

    蒋夫人外在妩媚端庄,和蔼可亲,可实际上,沈行止就是她最好的代名词。

    只是一个孤女,却凭着自己的脑袋谋划到了相国夫人的位置。甚至,用尽心思让爹对她一心一意再未碰过其他女人。

    即便身体有损只能孕有一子让沈家的香火断在这里,也不肯放弃手中的一切,不肯与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沈行止想过,他娘究竟是喜欢他爹还是自己得到的一切。

    “娘,我为的是太子。”

    蒋夫人明显怔了一下:“太子?”

    “是,皇长孙是孩儿的投石问路。孩儿真正想要缓和攀附的是太子。”

    蒋夫人颔首,冷意也少了些许,但依旧没让沈行止起身。

    她坐在软椅上,唇上朱红唇脂极为诱人。

    “太子仁厚,又是嫡长子,陛下为人深沉阴损当然会喜欢太子。你若成太子左膀右臂,或许可以平定祸事,更上一层。”

    “只是孩儿看,陛下对孩儿甚为忌惮。”

    “能不忌惮吗?狗窝中出现了一匹狼,是谁都会想动手除之而后会快的。”蒋夫人伸手,纤细手指绕着瓷杯杯口,略有所思。

    “只是你年纪太小,再怎么卖人情给太子,他也不见得领情。”

    确实道理是这个道理,毕竟尝试过后的结果摆在那里。

    沈行止也时常觉得自己真是生的太晚,既无法大刀阔斧的铲除政敌,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做顺水人情。

    “娘,你相信这世间有忘年之交,伯牙鼓琴的情意吗?”

    “哦,你的意思是…”

    蒋夫人眯着眼睛,升起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