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北上完香,走到寒茹身前,低下头仔细打量了她一眼。“永城商业豪门寒氏一族,寒家大小姐,挺有本事的。”

    韩苓重咳了一声,“振北,你刚回来先去堂屋坐着休息。等会儿阿寒他们都要来,你这个做长辈的要有点长辈的样子。”

    “阿寒啊。”韩振北转过头,笑“还没见过他呢,等会儿一定要好好瞧瞧。”

    韩振北离开了祠堂。

    神龛的一根蜡烛烛光弱了些,是灯芯被灯油盖住了。

    韩苓拿着竹签,将灯芯从灯油里挑了出来,让烛火重新旺盛。

    背对着寒茹,她能感受到她的疑问。

    “父亲去世后,振北就没回过韩家。所以你不熟悉他,也不太认识。”

    “二弟,有二十多年没回韩家了吧?”

    她与韩振南大婚那日,第一个进婚房的不是韩振南,是韩振北。

    韩振北只待了两分钟,外头便乱哄哄的,下一秒韩振南就闯了进来,将韩振南一拳打在地上。

    她不清楚缘由。

    第二次见韩振北,就是在老家主去世的祭奠上。

    韩苓转过身,望了一眼屋檐。

    屋檐上的瓦片沾满了青苔,昨夜下过雨,此时石青板上还是湿的。

    “我嫁人早,且嫁的远,就是想逃开父亲,不参与韩家内部的纷争。父亲是上一任家主,韩氏一族还未转型之前,他领着全族的人,在汉国有着举重不轻的分量。”

    “两道的人都需要给他面子,东南亚几带都有韩家的根基。”

    “父亲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对子女也就少了那份父爱,悉数是严苛。”

    “他把期望放在振南和振北身上,希望他们能一辈子守住韩家的家业,将韩家推上更上一层的顶峰。”

    寒茹蹙眉,“这是每一代家主都期望的事,现在振南也做得很不错。”

    韩苓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只是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十分牵强的笑。

    “那年我二十三岁,振南才二十岁。在韩家生活了二十年,那种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整天都活在压抑中的感觉,我能从振南的眼神中看出来。”

    “老宅有个小姑娘,长得漂亮。比振南大两岁,是佣人的女儿。入宅子五六年,也和振南相处了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