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二模,二十二中组织教师去通形市参加了一场调研培训活动，回来后开始整天开大会，折磨得高三四个班的老师,工作日程里除了教学任务,还得忙着上交报告,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能把自己劈开分成两半使。
晚自习时,刘艳萍背着手，来教室里转了一圈。
她眉头紧锁，眼角上挂着两个乌黑的眼圈,例行公事完毕后，直接就走了。
陈宴晚饭的时候跑得慢了一步，没抢到肖想已久的煎饼果子，回到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充饥。
等下了第二节晚自习,陈宴已经饿得有点头晕眼花了。
吴桐听见她肚子传来的饥肠辘辘的声音，体贴地对陈宴说：“没事的，陈宴，考试之前我也常常紧张到没什么食欲，但是，饿着肚子能让自己清醒一下,也不是个坏事……”
陈宴其实想给她解释一下主动挨饿和被动挨饿的情绪区别，但话到嘴边，有个东西从她脑勺后扔了过来。
刺啦一声,从她头顶上飞过，稳稳地砸到她桌子上。
陈宴看了一眼，是小卖部挺有人气的紫米面包。
她去小卖部的时候，货架上的紫米面包早就被男生抢空了。
她也是不得已才只能买一个小巧玲珑的牛奶面包充饥。
陈宴再看一眼,它离掉下桌子边缘几乎就差一厘米。
料想扔这东西的人，三分球应该投得不错。
陈宴回头看了一眼。
后排的人趁着下课都跑出去透风去了，只有靠窗的地方还稳稳地坐着许静生。
他好像睡醒了，又好像没睡醒。
垂着一双眼，乌泱泱的睫毛压着眼睑，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面前，连本书都没有的桌面。
就好像刚才把紫米面包扔过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自从值日完扔过垃圾之后，许静生也没怎么主动找陈宴说过话。
虽然之前，许静生有周城和周围的女同学们来叨扰他，陈宴则几乎跟吴桐形影不离，他们在学校里的相处模式就跟陌生人一样，但这会儿陈宴还是觉察出了他在闹脾气。
而且，不怎么好哄。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许静生轻轻地抬了一下眼。
在光线不怎么好的灯泡下，二人的目光在教室里交汇，碰撞后又很快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