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瞿念认定她的行为属于高空抛物罪或侵犯私人财产,但当时那个点,楼下的确没人。满屋子东西,她既没丢他的电脑也没选他的衣服,扔下来的被子褥子全是公司发的,连他那个自己买的安睡枕都留下了。

    他回了家。

    足足一个星期,瞿念都在等谁打电话来挽留他。

    然而没有。

    只有他爸问他为什么一天到晚窝在家,是不是打算啃老。

    事实是,他偷偷打听了,简建玟和李知然最近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该上的课程要上,不该上的也要上,每个礼拜还要上秤称体重。尤其他们这样的小公司,职权模糊,不仅是助理的工作,连带着艺人宣传她都能参与。新来的魔女甚至随时记录拍摄他们,凭空像多了个简易侧拍团队,搞得气氛很紧张。

    结果瞿念只好自己回去了。

    回去那一天,他故意到的总部,冤家路窄撞上害他不得已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藏多日的罪魁祸首。

    南舒雨倒是没有担心的那么记仇,不冷嘲热讽,也不大惊小怪,冷冷侧目后就面部打卡进门。瞿念想回她一句什么,至少寒暄一下,她却接了个电话。

    尽管显示是未知号码,但她已经能猜到是谁。等不到她联络,所以沉不住气打过来的“毒枭”水管工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闲而低沉:“明明是你比划数字给我报的价诶。”

    “我计划晚上打给你。”南舒雨回复。

    “我们过了海关,在准备回去了。我有你想要的情报,以后也可以再给你,不过,”马里奥暗暗笑着,“你真的付得起你开的酬劳吗?”

    “花在刀刃上的钱还是有的。”

    马里奥一边打电话一边朝远处的手下微笑,略微侧身,确保没有人能读到他的唇语:“梁小洁的确跟南征风有往来,而且很多。”

    “可以想见。”南舒雨波澜不惊地回答。

    “他们打算把她安排到生物科技。”

    她有点惊讶:“哪家子公司?马来西亚?还是巴西?这么明目张胆,妈妈会答应吗?”

    “南征风对这位‘真钻石’的控制比你想象中更彻底,他可以让她毛遂自荐。”马里奥的目光倾斜,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另外,你的前未婚夫是中立的吗?”

    “什么?”南舒雨不明白这和聂经平有什么关系。

    “以前我就觉得了,他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我只是多关心了几次,就感觉他有察觉我不对劲。不过他没揭穿我。他和梁小洁相处得不错,作为新认识的未婚夫妇。他不可能没猜到南征风会窃听和监视梁小洁,但他一点都没提醒她。我想这是他哪边都不会帮的信号。”

    即便是南舒雨,也没办法打包票自己对聂经平事无巨细知根知底。关系最好的时候,他愿意被她摆布,不论她问什么他都实话实说,可她关心的事太多了,不可能把精力全分给他。因此现在,她也只能说:“大概吧。”

    “我会整理一个共享文件,希望你也把钱汇到我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