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邺亲够了,韩雁竹又是一股迷糊的姿态了。沈邺见他反应可爱,心头更是欲妄翻腾,实则他也确实忍耐不住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又往下摸索去,捏住那截笔身就往外拔。韩雁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惦记着沈邺说的那些浑话,沈邺去拔那狼毫笔时,他还惊惧的挽救着。

    “别急,会还你的。”沈邺见状,不怀好意的开口。

    韩雁竹神智清醒,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又难以抑制的开始挣扎。

    沈邺瞧出他的紧张,也不安慰,直把那湿淋淋的毛笔拿起,凑到韩雁竹眼前,“沈某虽说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新笔有个‘开笔’、‘润笔’、‘入墨’的讲究……‘开笔’需将笔锋温水浸湿,‘润笔’需把笔头浸泡于温水中一刻。韩大人,你看我这只笔,前两项做得可还好?”

    韩雁竹本来听得一阵迷茫,听到最后时,倒是回过了味儿来,什么开笔润笔,不就是用笔折腾他吗。韩雁竹心中羞赧,脸上更是窘迫,一片红霞直杀到了耳后,眼神也飘忽起来,颇有些无地自容。

    沈邺见他如此形容,心中竟升起些怜爱之情来,手中毛笔往上一凑,点在了韩雁竹秀挺的鼻尖上。湿濡的感觉从欺负上划过,韩雁竹先是愣了愣,随后意识到了是什么后,心中又是一阵火气。

    但碍于沈邺的威严,他一时也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心下越想越委屈,眼里就又浸了一汪泪来。

    “怎这般娇气。”沈邺抬了抬眼皮,见他泪眼汪汪的模样,只觉得也挺可爱,倒也没想着要去安慰,只自顾自做自己的。

    他能忍到现在,都很是不得了了,要晓得,他年少成名,都是凶名,几时待人这般有耐心过。

    “这最后一项,可该到入墨了……嘶,要命!”

    “你,啊啊——”

    韩雁竹没有经验,只这般便有些受不了了,只能够无意识的张着嘴拼命喘气。想伸手去推开身上那人,却又被自己的衣物缚得死紧,只能堪堪抬起一点,根本无济于事。

    直到月上中天,两人已经从案桌滚到地板。

    韩雁竹却是早已经晕了过去,一身的狼狈。

    沈将军高高在上的打量良久,最终还是有些心虚的将人用自己的大氅裹住,打横抱了起来。总不能将人就这样人在这儿了,明天被礼部其他官员瞧见,以这人这般迂腐的性子,怕是受不了的。

    后来,沈邺还是将人带到客栈,还清洗了一翻,才满意离去。

    在沈邺看来,他做的已是仁至义尽,也没有弄伤人家,大家都是男人,并不算多大的事。却不想,之后几天,却连这人面都见不着了。

    若是韩雁竹大大方方,把此事揭过,当无事发生,他可能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最多也就感叹一番,这男人的滋味,确实是多数女子都比不了的。却不想韩雁竹这摆明了的躲着他,反倒让这浑人给记恨上了。这才有了沈将军礼部堵人这一出。

    韩雁竹哪晓得这些。

    躲人的心思,固然是有几分的,但更多的,其实也是那日之后,他确实是身体不适得很。他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哪里人能与那武将出生的沈邺相提并论?要说啊,韩雁竹这身子板儿,指不定还没有做惯粗活儿的老婆子来的壮,被那样强壮的男人压着做了半下午加个前半夜,他真的是全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沈邺到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他却跟被马车把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给辗了一遍一般。特别是那两条腿,都没法正常走路了。男子柔韧度本就不比女子,那天他被沈邺摆成这般那般的姿势,当时到还好,除了有些酸软,也没多大感觉,事后却是疼得不行,简直坐立难安,这让他还如何应卯?

    但韩雁竹性子内向,也不善辩解,便只能由着沈邺猜测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