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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段临舟一起步出煨香楼的商贾见着段临舟的马车旁站着的少年都愣了一下,李畴见过穆裴轩,当即行礼道:“小民见过郡王殿下。”

    他身后的商贾闻声纷纷见礼,穆裴轩开口道:“不必多礼。”

    段临舟眼中都是笑,道:“郡王怎么来了?”

    穆裴轩道:“回去时正好看见你的马车。”

    段临舟说:“郡王来了该进来的,外头天寒地冻的。”

    穆裴轩没说,商贾都有眼色,向二人告辞,心中想,看来段临舟和安南侯府不止是因利而结亲,否则堂堂小郡王怎会亲自来接段临舟?

    商人不过普通百姓,对王侯公卿有种天然的敬畏。他们看段临舟,便又多了几分慎重。

    段临舟想,穆裴轩出现的倒是恰到好处,他轻声对穆裴轩道:“我们也回去吧。”

    穆裴轩说:“好。”

    说完,二人就上了马车。马车内温暖,段临舟长舒了口气,靠着车厢上的软枕,望着穆裴轩,笑道:“殿下等了多久?”

    穆裴轩道:“我也是刚到。”

    段临舟“哦”了声,尾音上挑,笑盈盈地看着穆裴轩,穆裴轩看了他一眼,错开视线,才听段临舟问道:“听下人说早上徐英急匆匆来的府上,出什么事了?”

    段临舟将话说出口,又补充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不能说也不要紧。”

    穆裴轩斟酌片刻,道:“你听说过端王吗?”

    段临舟点头道:“听说过,当今幼帝的亲叔叔,京城出了名的闲王。”

    穆裴轩说:“于家卷入了端王谋反案。”

    段临舟微愣,说:“端王……谋反?”他喃喃道,“怎么会如此?”

    穆裴轩揉了揉眉心,说:“此事说来话长。”

    段临舟到底只是商贾,又久居南方,对朝中事知之不详。穆裴轩倒也不隐瞒,将朝中的党争三言两语对段临舟说得清清楚楚。

    段临舟若有所思地摸着掌心里的袖炉,道:“于家如今怎么办?”

    穆裴轩说:“瑞州治下三县受灾颇为严重,于伯父是一州知州,本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乍闻于大哥的消息,气急攻心——”他想起于知州惨白的脸色,和于靖面上的茫然无措,心也紧了紧,“事涉谋反,于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这两日,锦衣卫便会登门。”

    谋反重罪如千钧刀,又是官家事。段临舟沉默了以来,说:“端王当真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