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选的时辰到了,孤城画便收敛了脸上的郁色,同卢枝绣一道出去了。而林予恩排在后面几位,林予恩便坐在章华台内等候。

    桐御殿内,

    单公公拿着名册高声道:“孤城将军孤城烨之妹,孤城画年芳十九。”

    孤城画听见自己的名字,便立马上前一步,笑盈盈地请了个安,不过在珠帘后头的方瑾言却似乎并没有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慵懒地说了句:“听闻卢志居的嫡女病了。”

    “是。”单公公回话道:“听闻病得不轻。”

    “那当真是可惜了。”方瑾言有意无意道。

    单公公又瞧了眼站在孤城画身侧的卢枝绣道:“卢大人家的三姑娘今个儿来了。”

    卢枝绣听闻单公公唤自己,眉眼含笑上前一步请安道:“臣女卢枝绣,请皇上安。”

    孤城画眼瞧着卢枝绣就这样莫名抢了自己的风头,恨得牙痒痒,差一点儿就想要动手撕碎卢枝绣那张装腔作势的嘴脸。

    方瑾言瞟了一眼卢枝绣,又道:“丞相马勃寺至今未婚,卢志居的嫡长女又病了,是该有件喜事冲一冲了。你看……”

    方瑾言想将卢枝绣指婚给马勃寺,毕竟马勃寺同卢志居因着马勃弈之死未能结亲一直深感遗憾,方瑾言也想着顺水推舟让这二家再结亲。更重要的是,马勃寺一直未婚,在朝堂上过分积极,这让方瑾言很头疼。

    不过方瑾言的话还未说完,却见那卢枝绣忽然间晕倒在了桐御殿内,而卢枝绣的口中居然猛地喷出了鲜血来。

    单公公就站在身侧,看着卢枝绣的鲜血喷在了孤城画的衣袖上,也是吓了一跳,忙道:“快来人!”

    孤城画被弄脏了衣服本来还一腔怒气,可眼瞧着方瑾言从龙座上走了下来,也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站在了一侧。

    太医来得及时,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在大殿之上失礼,怕是早就被方瑾言叫人拖出去了。可眼下这位姑娘是卢志居的女儿,不管是顾念着崇宁伯爵府还是顾念着永伯侯府,方瑾言此刻都不能发作。

    太医替卢枝绣看了看,瞧着卢枝绣脸上的伤痕,便道:“卢姑娘来时是否受了伤?”

    方瑾言也注意到了卢枝绣脸上的巴掌印,冷声质问一旁的莫姑姑道:“怎回事?”

    莫姑姑连忙跪在地上,将所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的说了个干净。

    孤城画怎么也没想到卢枝绣的身子竟然这般柔弱,她不过是发怒打了她一巴掌,谁知道竟然直接把她打晕过去了。可问题是刚刚她还好好的……

    孤城画还在困惑时,耳畔已然传来方瑾言的怒斥声:“孤城画!你好大的胆子!掌掴秀女,你当皇宫是你将军府吗?”

    “皇上恕罪!”

    孤城画见方瑾言震怒,连忙跪了下来,可她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方瑾言早就对孤城画不耐烦了,此次她更是胆大包天,在皇宫内居然还惹出这样的事端来,便即刻下令道:“孤城画,从即日起禁闭家中,抄写佛经三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