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玄面对着众弟子盘腿坐在堂舍的最前面,他面前的四脚桌上有茶烟缓缓飘着,那情状正与他从容的神态相呈相应。
等书童们把蒲毯和桌子摆好之后下去了,众弟子落座。
千玄看大家安静坐好之后摸须一笑,伍虞见状立马心慌,眼角突抽得厉害。
他知道,夫子的问题即将出口。
“为君之道所谓何?”
又是一贯的寂静,千玄的这届门生十分内敛,无论知不知,统统不敢言。
林深不予回答的缘故是怕自己说得太多耽误堂课时间,伍虞则是一句都答不上来,其他的人,有犯怯的,有不屑于议论的,有浑浑不知师意的……
“伍生,你来说说。”
千玄直点伍虞,意欲明显,也再合适不过。
同门有些诧异,平常他们都把伍虞是太子的事情当做堂内秘,出了门就绝不开口提当一下,在这南城里,除了那个文饰店的匠师还有几个木工店的老匠工知道伍虞的身份,再没有几人知道。千玄之前也是刻意回避这个事情的,因为秘护太子是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