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熟悉身影,俊雅挺拔,肩平背阔,西服松了些,他瘦了,一人坐在沙发上,灯光斜斜照侧脸,眉眼深邃,五官俊美,融出一种岁月沉淀,又寂寥落寞。

    她悄悄松一口气。

    “小美。”郁诚语带颤音,像是久别重逢的激动,也像是近乡情怯的害怕。

    早晚有见面的这天,她没有躲,因无处可躲,沉默良久后说:“你来了。”

    十几天像漫长岁月,b以往任何一次分离更久远。

    见到他,眼泪不自觉淌下。

    她心里有太多委屈太多怨言,到了这时一句也说不出口,转身往楼上走。

    郁诚起身过来,没有任何停顿,双臂揽过她直直抱进怀里。

    他的个头很高,微微弯腰,扶住她后脑贴上肩头,她侧过脸,泪无声涌出来,Sh润他颈部肌肤,滚烫灼热,带着脉搏跳动。

    又闻到熟悉的雪松气味,他又变回她熟悉的模样,此时怀抱安全,她不想挣扎,只想躲在里面。

    郁诚僵y的身T终于放松,缓缓抬起手臂,大掌轻轻顺着她的背,柔声问:“过得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有他呵护备至,将她衣食住行照顾得十分妥帖。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小脸始终埋在他x口,只是脸颊耳尖滚烫,灼热的T温透过衬衣传递给他,熨得他一颗心也要软了。

    她不理他,不接电话,不回复信息,他不敢来,但还是第一时间来见她。

    郁诚仰头叹息,踟躇了那样久,心里演练过十几种见面的方式,腹稿打过无数遍,见了面情不自禁一个拥抱,方明白他的踟躇没有必要。

    “是不是恨我?”他垂下脸,下巴轻轻蹭她耳侧。

    恨?要怎么恨呢?恨他将她带大?还是恨他Ai她?或是恨无法割舍的血缘?她做不到远走他乡,做不到与他决裂。

    她不敢进,也不想退。

    父母不在意她,唯有哥哥和她有深刻的连接,没有见到他的日日夜夜,她都在同自己煎熬,回想起独自在外的那几年,她肩膀瑟缩,那样孤独的日子再也不想重复。

    美微伪装的坚强瞬间崩裂,不敢抬脸,很小声说:“哥哥,我舍不得你,可是你……可是你……”她对那天的事难以启齿。

    “是我错。”他收紧怀抱,“我当年就不该让你走,或是那时就该追过去,我那天气急了,我……”

    她抬脸看他,当他低头凝视她时,她又慌乱别开眼,手指搅弄他衬衫衣襟,又低头,“哥哥,别再吓我了好不好?”说着又落下泪来,“我们是兄妹呀,怎么可以那样,不可以的。”

    客厅矮柜上有一张全家福,她只有三岁,笑得天真无邪,父母抱着她,哥哥站在一旁,一家四口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