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点笑意还未及加深,傅久九便转头看了过来。
傅久九没说话,可表情十分冷,隐隐透出股抗拒,或厌恶?
他双唇抿着,表情平静而淡漠,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寒意流转。
那是林郡从未见过的表情。
林郡怔了怔,被他眸中的情绪刺伤了。
讲电话的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路西野,你还有完没完了?”
许是骂够了,且又成功把人逼到了炸毛,路西野那边果断挂了电话。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侧路灯随着车子前行,不断闪进斑驳的光点来。
明明灭灭,朦朦胧胧。
或许因为那些光影,车流和人群都过于熟悉且亲切的原因,傅久九眸中的寒意又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温柔的平静。
窗外的风的确有些凉,不如这狭小空间的一点暖意更让人有安全感。
他关了窗,板板正正坐了,那姿势堪称乖顺。
林郡不动声色地侧目,去寻他脸上刚刚覆着的那层冷意,却最终一无所获。
仿佛那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与傅久九,与这世界,都毫无关系。
他垂下眸子,视线从他脸上转到他放在膝头的双手上。
那双手自然交叠着。
右手尾指那颗小痣在昏暗的光线下微不可见,只被光影勾出一抹细软的白来。
“傅久九?”林郡忽然叫了他一声。
傅久九偏头看过来,眸子平静柔和,轻声地:“嗯?”
光影斑驳地洒在他脸上,像一幅画,安静中透出些温柔来。
林郡安静地看了他片刻,带着点疑惑和探究,又隐藏着一些微不可察的迷恋。
片刻后他说:“到家了。”
林郡的车子在小区登记过,可以自由出入。